菜很快就上來了,我想着以後和莫逸風應該沒有什麼交際了便也不端着了,解放天性一般的狼吞虎咽着,一方面我確實是餓了,另一方面也有化悲痛為食慾的想法。
這樣的做法用力過猛的結果就是我完全撐到了,吃完之後我癱倒在椅子上感覺自己的肚子快要爆炸了,莫逸風對於我的彪悍已經完全適應,看着滿桌子的骨頭完全不為所動。
「吃完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吧。」
當我打了第三個嗝的時候他提議道。
有一句俗話說得好飽暖思淫慾,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去酒吧,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也是男人們眼中的好地方,「是去酒吧嗎?好啊,我也好久沒有去了。」
興奮地我沒有注意到莫逸風想要糾正我的舉動。
當我踏進酒吧的那一剎那,我就後悔了這個決定,因為我看着舞台上一個人正在慷慨激昂的唱歌套馬杆,能在酒吧這種地方霸者舞台唱着口水歌的也只有我們的李剛同志了。
我趕緊拿包擋住了自己的臉,換做以前我還可以假裝若無其事的和他打招呼,畢竟我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靠的就是我的一張大臉。
但是今天,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他看見我,因為我在周景然答應和我一起參加晚宴的時候,就向李剛炫耀過了。
現在讓他看見我豈不是壞了我在他心裏高大的形象,我趕緊拽了拽莫逸風的胳膊表示我們去別家吧。
他看着我的舉動看着台上的李剛瞭然的點了點頭,他說過曾出席過我的婚禮想必一定知道李剛是周景然的好朋友。
走出了酒吧我這才鬆了一口氣,「嚇死我了,被那小子看見了不得笑話我一年啊。」
我用手撫**口表示有驚無險,「接下來,跟我走吧。」
我們一邊向停車場走去他一邊說。
我以為莫逸風要帶我去另一個酒吧,沒想到他是帶我去了郊區的一座山上,在路上,我還一度以為他要做什麼壞事,而引來他的大笑,在他一再的保證下,並且搬出來了莫纖我這才放心下來,事實證明他說的好地方真的是好地方。
在這裡視野寬闊,可以看到在城市裡看不到的星星,也可以看到B市的萬家燈火,一瞬間我被震撼了。
城市在我腳下渺小的不像話,我看着萬家燈火匯聚成的光路,心中突然湧上一陣心酸。
莫逸風靜靜的走過來,站到我的身邊:「心裏有事的時候來這種地方,多少舒暢些。」
我回過神,不着痕迹的往旁邊走了一步:「謝謝你啊。」
也許是察覺到我突然的疏離,莫逸風輕笑了一聲,聲音微不可查。
莫逸風不動聲色:「你開心就好。」
我已經結婚了,再單獨跟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離開,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難免遭人詬病。
我沒等他繼續說話,便趕緊說:「莫先生,我離開也有段時間了,該回了。」
莫逸風愣了一秒,繼而溫聲道:「那我送你回去吧。」
冷冷的風終是沒把我吹醒,我終還是那個賭徒,抱着僥倖心理回家一探究竟。當鑰匙**鎖孔的時候,我猶豫了。手竟不自覺的伸向門鈴。我害怕他和上次一樣,措不及防的出現在沙發里,更怕屋子裡空空蕩蕩沒有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。
不過最後,我還是輸了。
屋內空空蕩蕩,和出門時一樣。看來許清清還沒醒,他還在醫院。我躺在床上給佳佳打了個電話,「喂,老佛爺,您醒了沒?」
「大半夜的問我醒沒醒你是不是傻了?」
我就知道給她打電話沒好果子吃。「佳佳,我忘帶門鑰匙了,估計這個時間他也睡了,所以我想睡你的床。」
「用不用我接你?」
「我自己去,很快就到。」好在這裡離佳佳家不遠,否則我真的會忍不住哭了。人生的一大幸事可能就是在失去戀人的時候還有友人的陪伴。而當我推開她家門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沒有落腳之地的客廳。
「張佳佳,活該你沒人要!」
屋子裡亂的不像樣子,她穿着HELLOkitte的睡衣,哪裡還有成熟的御姐的樣子。
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忙,今天的準備工作真不是人乾的,你大哥我就差上去抬鋼筋的份了。」
我忍不住笑笑,她還是一樣,能做的事都會做,活脫脫的一個女強人。
「小她,你猜我今天在現場遇見誰了?」她邊把葡萄塞到嘴裏邊口齒不清的說著話。
「誰?」
「莫逸清,就是那個小美女的哥哥。」
難得讓佳佳記住一個男生的名字,搞得我都開始懷疑兩個人之間有些什麼事情了。「怎麼了?找到你夢想中的小白臉了?」
「我呸!」佳佳氣急敗壞的說出這兩個字,連葡萄籽也一同被吐了出來。
「那就是個人渣,長得清清秀秀還勉強算小白臉,但是內心就是一個腹黑男。怎麼能找這樣一個人負責場景工作,大哥我差點沒跟他拳腳相向。」
我翻了個白眼,完全不想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給她。首先說了她會罵我,其次,她今天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我說完了弄不好她會揍我。我順手拿了一個橙子走去卧室,只留下氣急敗壞的她繼續拿着那串葡萄發泄。
其實按理說,今天應該心情不好的應該是我,而我本打算來這裡找到一些安慰,可實際上我卻成了那個傾聽別人心事的垃圾桶。只好把那些話憋在心裏,但好在逃離了那個家,那個喚起甜蜜又冷若谷底的地方。我還是和高中時候一樣,遇見事情不會正面面對,而是選擇逃離。
半睡半醒的,我感覺到床的另一邊陷了下去。緊接着被子里的溫度散去了一點,旁邊的溫度又漸漸將散去的溫度找回,緊接着,熟悉的梔子香侵入我的鼻孔。
我似是被驚醒一樣,怔怔的看着旁邊的周景然。
「怎麼了?做了噩夢?」我搖了搖頭,繼續躺下去睡。感覺腰間被他的胳膊環繞着,就連額頭都被印上了他輕柔的吻,帶着淡淡的梔子花香。